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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不服来战(现代 职场 大修重发)06 上

06

——他或许能……跟他回家。

 

他们的初遇,并非是在那间宇智波公司的办公室。

佐助至今都记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一生难得的那么几回,偏偏漩涡鸣人就出现了。

佐助坐在路边的花坛上,醉酒的晕眩让他无法再继续行走。他双手撑着膝盖,尝试用手指按揉抽痛的额角,入手的却是一片黏腻,融化的奶油粘连着手指与额间的皮肤,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堵塞在鼻下,让他恶心地有些窒息。

粗鲁地用袖口擦拭了几下,皮肤越发紧绷,佐助看着变花的袖口,将手臂甩向一边。

该死的,他暗骂了一句,一群疯子。

今天原本是成功夺得企划的庆功宴,又恰好遇上水月的生日,佐助干脆放了大假让他们玩闹。他原本只想点到为止的,但他高估了一群人的酒量,又低估了一群人的酒品!先不论水月和香磷两个隐形神经,他没想到一向沉稳木讷的重吾喝多了都能疯成灌酒狂魔。

酒疯发到极限演变成了蛋糕大战,原本精致的三层蛋糕直接糊满了整个包厢,就连一直坐在角落的他都没能躲过——笔挺的西装被糊成一团,皱巴巴地粘着衬衫贴在身上万分难受,向来干净整洁的脸上被奶油从头浇到底,开始凝固的奶制品纠着发丝,扯着头皮隐隐作痛。

一定要扣他们工资!

狠狠地抓了两把头发,佐助伸向口袋,打算打电话找人接他回家。

“先生,你没事吧?”

近在咫尺的声音兀然响起,是青年特有的低沉爽朗。有些耳熟,仿佛许多年始终常伴耳旁,却又有那么一点不同。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像破旧的三轮车一样吱嘎嘎地艰难运作,佐助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似乎是今天出入包厢中的服务生之一。看着像是一个混血儿,和脑海中的那人有些相像,让他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却次次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强压下几欲作呕的不适和对糟糕境遇的反感,佐助硬是从酒精下抢出了几分理智,他并不打算让人多管闲事,如今的他也没有应付闲人的余俗。他抬起头,正打算说出推拒的辞令,却在看清对方的一刹那,所有编排成套的词句都被扼在了喉咙里。

金色的碎发,澄蓝色的眼眸,就连六根猫须的胎记都原样保留在脸颊之上——这是一张佐助绝对不会认错的脸,即便时空倒转,历史成灰,也依旧雕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根深蒂固。

原来是你。

漩涡鸣人。

佐助无声地笑了一下。他的视线凝固在眼前的脸庞上,无法移开。

原来你在这里啊……

他听见来人不住地呼唤着他,他却分不出思维去应对,他的视线和理智都被眼前的一切所占据,金色和蓝色成了他眼中的唯一。

他感到有人摸向他的口袋,宽大的手掌带着他熟悉的温度。原来连这样的细节他都还深刻地记得。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人似乎是想要找到他的手机拨打电话。

他看着金色的发旋在眼前不住晃动,骂骂咧咧地翻动着手机屏幕。

“什么鬼东西!”眼前的人骂着,显得十分苦恼。

佐助想起来他的手机总是被他习惯性地清得一干二净,连联络人都用了数字字母来代替。他想要告诉他姓名为00的号码是他哥哥的电话,但是他的双唇却像是黏住了一样,将所有的语句都关在了心肺之间,紧得跟蚌壳成了精。

手臂被抬起,身体被温暖的体温所包围,空气里充斥满了熟悉的气息,那些始终只能在记忆和梦中来来回回的东西这一刻终于和现实接了轨,一直在他身周藕断丝连的两个世界似乎找到了决定性的坐标打算重合。

将自己的重心压在对方的肩背上,佐助觉得自己似乎笑了一下,便任由自己落入了黑暗之中。

 

青蛙闹钟的指针走向五点,阳光从透气窗照进狭小的房间,金色的粉尘安静漂浮,划出一道沉静的轨迹。

佐助猛地翻身坐起,剧烈心悸跳得他胸腔晃晃荡荡。他是被噩梦惊醒的,梦中的血色即便被手掌关进黑暗也无法褪去,遗留的情感纠结成一团堵塞在胸口,那是混合了太多情绪的压抑,带着无能为力的虚脱,压缩着心脏,麻木着指尖,无论他如何喘息都无法纾解。

佐助始终无法习惯那些梦境,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惊醒,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那些片段所提醒——他究竟是谁,又是什么东西。

他挪开扶住额头的手,眯着眼睛适应着光亮的房间,似乎有什么透过阳光晃过他的眼角,佐助循着方向望去,便在也收不回自己的视线。

那是遍布整个天花板的蓝,无数种不同的蓝色深深浅浅地交织在一起,夸张地画技将颜料一团一团搅拌,仿佛无数个漩涡在蓝色中旋转。白云伴着浪花任意地游走,银鱼围着星子四处穿梭,分不清那是天空还是海洋,亦或者就是两者的结合体,毫无逻辑毫无道理地互相交融,偏偏和谐自然而又自由,带着一种从天空砸落的气势冲进佐助漆黑的眼瞳,将那眼底纠结不清的一切冲得一片零散。

佐助忍不住用双手捂住眼睛,噩梦的遗留已经完全退去,一种温热染上了他的眼眶。

呵,不愧是他。

不愧是他……

佐助这时终于想起了另一个人,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唯一的床上,而被他鸠占鹊巢的那个人正抱着被子、裸着半身在地上睡得正香。他翻身下床,将自己的被子给鸣人盖上,捞过甩在地上的西装外套,走进了卫生间。

面对着镜子,佐助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惨不忍睹,脸上似乎是被鸣人擦过了还算整洁,头发上却还粘着没能清理干净的奶油。佐助看了一圈卫生间,鸣人这个宅直男的洗漱设备堪称简陋,找了半天也只有半块肥皂还算排的上用场。

费尽力气终于将自己收拾地勉强能够出门,佐助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衬衫,混着汗水又睡了一晚的衣服已经开始酸臭,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忍无可忍,一把将衣服拽下了团成一团丢到一边,毫不客气地套上了鸣人晾在卫生间里的干净衬衣。

尽管衬衣的质量廉价,却被洗得十分干净,带着一股皂角的香气。尽管穿着不甚合身,却让佐助想到了什么似得,嘴角露出一丝若无若有的笑意。他想了想,在大门上找到了被好好挂起的西装,从内袋中摸出一些散钱作为衬衫的赔偿放在木桌上。

那是鸣人的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型塑像,佐助立刻被这些小东西所吸引,它们看不出具体的形态,似乎融合了众多元素,却有着自然而优美的形态,真真看着就让人兴味十足。

佐助弯了一下嘴角。

有点像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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