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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不服来战(现代 职场 大修重发)09

09

——于是,宇智波佐助死了,他出现了。

 

清晨六点,太阳初升,迎接它的是来自卫生间的水声。

冰冷的大手拍向镜面,带起的水花四溅而开,佐助单手撑在盥洗台上,大颗的水珠沿着鬓发和鼻梁滴落在水槽中。佐助抬起头,水珠从额间滑落入脖颈,他默然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面容苍白,眼底泛青,连夜的失眠和劳累他看上去甚至有些阴郁,原本就是对于男性来说就有点过于俊秀的面容在黑色鬓发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单薄而透明。

漆黑的瞳仁恰巧落在指缝之中,透过那阴暗渺小的缝隙窥视着镜面之外。

他的话,这时该是红色的。

念头一闪而过,如同一把冰片划过混沌的大脑,佐助那仿佛融化成墨的眼瞳一瞬间凝缩。

轻“呵”一声,佐助微微低下眉目:竟然还有闲心思考那样无意义的东西。

“宇智波大人,时间已经到了。”香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佐助再度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一把扯下了挂在一旁的衬衫,不过是身形掠出镜面的刹那,那属于宇智波的沉静和克制便如同战衣一般随着衣衫披挂而上。

司机和轿车早已等候在地下室,漆黑的外壳显得低调而内敛。车辆快速地转向大路,佐助侧头看向窗外,道路的景色一尘不变,却让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

香磷识趣地合上记事本,公事公办地开口:“他今天没有出现,根据秘书室的消息,他昨天在工作室留了一个通宵。”香磷没有指名道姓,对于上司私事中的相关者,她恪守原则地模糊信息。

 “是么。”佐助不置可否,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外。

距离那个混乱无比的夜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新的企划也在稳步进行,然而佐助和鸣人之间的氛围却让所有人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涌动。正值企划后期、设计师的空窗期,两人一忙一闲之间的交流减少并不出人意料,却偏偏无形中透出一种异样感——并不激烈,也不冰冷,没有争吵,也没有冷战,像是一潭死水一般,透着一股淡漠,让人想不透问题所在。

直到某次午餐某位秘书无心感叹:好久没有看见两人共餐了,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之前的百般猜测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答案——佐助和鸣人之间并非出了问题,而是一切变回了应有的姿态。

老板和雇佣。

上司和下属。

一纸合同签订的关系。

无论怎么形容都可以,总而言之,漩涡鸣人不再是宇智波佐助面前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个结论,如同一个诡秘的信号,将所有平静下的暗涌炸出了水面。

 

“不好意思,漩涡先生,经理说他现在正忙,无法接见你。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或者疑问,可以告诉提交到我这里,我会为您一一转达。”香磷公式化地说着。

“啊,是吗,他忙啊。”鸣人笑着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依旧挡不住那显而易见的沮丧。

“那我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吗?这已经是您今天第三次到访了。”香磷客气的回问,不着痕迹地在“第三次”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啊,谢谢。那请帮我把这个交给他。”鸣人递出了在手中握了许久文件夹,“这是我最近的设计概念,是有关这次企划的副产品部分的。原本……我是想要和他当面讨论一下的,看来今天是不行了。”

松开手中的文件夹,看着佐助的助理将其收拢在桌上,鸣人想了想最终开口:“请你帮忙转告一下,如果他看完之后有任何看法,让他联系我,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当面讨论一下。”最后半句,鸣人刻意用了一种截然不同的语调。

香磷恭敬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

鸣人转出助理办公室,开阔式的办公结构让他沐浴在了无数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之下。交头接耳的声音隐约传来,不用去听鸣人都猜得出这些人都在讨论些什么,无非又是那些翻来覆去的词句,他记忆力再差都已经能倒背如流。

通往工作室的道路并不长,鸣人却第一次觉得这条走廊是如此的远又如此的安静,办公区域被抛在身后,那些声响也被渐渐拉远,有什么仿佛也随之顺着脊椎间的管腔悄悄流走。

鸣人以为自己早已经学会了不再去在乎别人的看法与言语,可他现在才发现他错得有多么离谱。他学会的不是不在乎,仅仅只是无视,仅仅只是将对自己和对世间的一应评价从人言中剥离……仅仅是将佐助的存在当成了标准,成为了他衡量世界的一杆尺。

是佐助,让他无所畏惧。

而他,自以为已变得无惧风雨,其实不过是无知无觉地被好好保护在了玻璃罩子里。

他根本就毫无改变,从头至尾都没有半点长进。

工作室的大门在背后关上,鸣人将脸埋进自己的双掌。

 

香磷送来的文件被整齐有序地放在办公桌上,即便佐助几度忽视、延迟,待所有的工作处理完之后,鸣人送来的那一份文件夹避无可避地呈现在佐助的面前。

香磷是一个很称职的秘书,她原样复述了鸣人的话,连语调都带着一点恶作剧心态地学得惟妙惟肖,让佐助毫无障碍地听懂了最后半句的隐含意思。

鸣人想要和他谈谈,不是关于这份前后不搭的设计,而是关于那天晚上。

其实不用刻意地模仿,佐助也都猜出鸣人的意思,这段时间,鸣人几乎每天都身体力行地表达着他的这个想法:他去过佐助的公寓,也试着在停车场等待,堵过电梯口和办公室,也以各种理由找过香磷。

可他,如同一个懦夫一样,逃避着给出一个答案。

他知道这样不对,无论因为何种缘由还是何种迫不得已,他都该为那天晚上的失控给予鸣人一个合理解释。

这些都是理由,他还可以想出更多的理由。这件事在各个方面上,鸣人本就没有错。

但是……

佐助伸向面前的文件夹,似乎留恋于外壳粗糙的质感,他摩挲了一会儿才缓缓打开。

里面是几张常规的文件,一些他下发下去的表格和询问单,然后是鸣人对于这次企划副产品部分的建议书,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佐助只是匆匆瞄了一眼就翻到了最后——那是一张反面朝上的画稿。鸣人总有些这样那样奇奇怪怪的习惯,他不喜欢手稿的线条晕染了前面的文件,又时常发懒多装层套子或者喷上定型,便常常把画稿放在文件的最后,将被绘画的那一面翻到背面。

佐助抚摸着纸张微微卷起的一角,停留了半晌,最终选择盖住画稿的手竟有一些发抖。

办公室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佐助下意识地关上了文件夹,将它放到了一边。他抬起头,意料之中地看见了自己的兄长,宇智波鼬。在这栋楼里,如果有谁能够不打招呼直闯他的办公室的话,那么也只有鼬这个总裁才干得出来。

鼬十分从容地关上了门,直径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请问有事吗,宇智波总裁。”佐助推开办公椅,站起来走到了鼬的对面。

“叫哥哥。找你是私事。”鼬不满自己弟弟的中规中矩。

“现在是办公时间。”心里隐隐预感到鼬此行而来的目的,佐助的心里升起一股焦躁,他毫不客气地堵住了鼬的退路。

鼬的段数如果凭这点半硬不软的态度就能击败,他也不可能“欺压”佐助那么多年,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在称呼多费工夫,直接改变策略单刀直入地奔向了主题:“最近你和你的小设计师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佐助沉默了两秒:“一点小事,我可以处理好。”

“可以处理好的结果不是几个月都没有了结。”鼬直指问题核心。

这一次佐助没有回答。

鼬沉静地看着佐助,在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后,似乎有一些叹息的开口:“以前的你比现在可爱多了,至从那次车祸之后,你改变了许多。”

不再和他打闹,也不再意气用事,仿佛一场车祸便撞走了佐助所有的少年意气。

车祸……

佐助眸色微暗,他往后退了半步到沙发边坐下,他感受到鼬这次来访的坚定——对方不打算接受他任何形式的敷衍。

“现在的你,内敛沉默得让母亲忧心。”鼬毫不客气地指摘。

他其实并不想在这样一个时间和环境都不合适的情况下询问佐助这样的问题,但他之前几次详谈的打算,都被佐助十分戒备地用各种理由推脱了,如今他难得碰上一个良好的时机,他并不想就这样放过。

佐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情绪沉浮过了,也很久没有为了一件事许久犹豫不决,他像是一个盖上了泥灰的唐三彩,终于被剥落部分灰壳,露出了里面鲜活而靓丽的色彩。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漩涡鸣人。

鼬看向佐助,他的眼神十分认真而专注,佐助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移开了视线。鼬的这种眼神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佐助知道他的哥哥想要了解什么,可他却无法解释。

从小到大纷乱的梦境时常出现在他的睡眠之中,梦境的内容随着他的长大慢慢清晰,变得深远而现实,他困扰过、挣扎过、不解过,然后一场车祸让他睡了三个月,于是他明白了所有。

他是谁,他又为何存在。

他做过什么,做错过什么,后悔过什么,想要弥补什么……

最后,想要祈望什么。

血色盖过眼前,佐助突然站了起来。哥哥太了解他了,一上来便用鸣人动摇了他的心智,想要让他掉入他早已铺设好的陷阱之中。

“宇智波总裁,现在并不是午休时间,如果不是公事上的问题,请不要占用。”佐助的语调转得生硬,却毫无妨碍地表达出了他的抗拒。

鼬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不打算再说了,他暗暗有些可惜佐助醒悟得太快却并没有面露失望,他的表情一向和佐助一样稀少,但是佐助依旧读出了一点不同,他的哥哥摆出了工作中的严肃。

“公事。有新的企划,下周会在董事会提出,会与日向合作。”

“我已经通知让宁次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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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断更只剩最后一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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